紅樓之第二密事:從妙玉手裡的雞缸杯推測來的情節

主題：探索妙玉曆史原型。

執筆：聶子峰，於2016年2月 28日凌晨。

紅樓夢原文：

當下賈母等吃過茶，又帶了劉姥姥至櫳翠庵來．妙玉忙接了進去．至院中見花木繁盛，賈母笑道：“到底是他們修行的人，沒事常常修理，比別處越發好看。”一面說，一面便往東禪堂來．妙玉笑往裡讓，賈母道：“我們才都吃了酒肉，你這裡頭有菩薩，衝了罪過．我們這裡坐坐，把你的好茶拿來，我們吃一杯就去了。”妙玉聽了，忙去烹了茶來．寶玉留神看他是怎麼行事．只見妙玉親自捧了一個海棠花式雕漆填金雲龍獻壽的小茶盤，裡面放一個成窯五彩小蓋鍾，捧與賈母．賈母道：“我不吃六安茶。”妙玉笑說：“知道．這是老君眉。”賈母接了，又問是什麼水．妙玉笑回"是舊年蠲(juan)的雨水。”賈母便吃了半盞，便笑著遞與劉姥姥說：“你嚐嚐這個茶。”劉姥姥便一口吃盡，笑道：“好是好，就是淡些，再熬濃些更好了。”賈母眾人都笑起來．然後眾人都是一色官窯脫胎填白蓋碗

．

曹雪芹著重描寫了妙玉的茶和茶器，我們來細細的品品：

1、成窯五彩小蓋鍾

成窯：明成化年間，成化帝私人皇家窯，此窯最出名的就是鬥彩雞缸杯（鬥彩即五彩，五種顏色，區別於唐三彩）。也就是這個鬥彩小蓋鍾。看看圖片：

什麼叫雞缸杯：杯體畫子母雞圖，用來盛酒小杯，環繪公雞偕母雞，領幼雛覓食。

中國古代從宋代開始，畫家喜歡畫子母雞吃米圖，但是將子母雞啄米圖畫在瓷器上，卻是成化帝發明的。由於雞缸杯色彩繽紛鮮明，繪畫率真可人，收藏業稱為神品。

我們看看成窯五彩小蓋鍾價格幾何：

2014年上海的劉益謙從香港蘇富比2。8億人民幣拍的一款雞缸杯（五彩小蓋盅）；

雞缸杯深受歷代皇帝喜愛。在中國瓷器歷史上有崇高的地位。

雞缸杯是成化帝發明的，產自皇家窯，只能歷代皇帝享用。他人若用就是“大逆不道”。賈母在寧榮二府具有崇高的地位，妙玉為了巴結賈母，將最珍貴的雞缸杯拿出來供賈母享用，但是賈母喝了半盞，就遞給劉姥姥了。雪芹埋設伏筆的手法天下第一，為什麼妙玉手裡能有“皇家用品——雞缸杯”，偏偏這個雞缸杯從賈母手中又到劉姥姥手中，絕對寓意非凡，重大伏筆。咱們先按著不說，且看下文。

2、六安茶：

六安茶就是現在的六安瓜片，中國古代名茶之一，產量極低，簡稱瓜片、片茶，種植於安徽省六安市大別山一帶，唐稱“廬州六安茶”；明始稱“六安瓜片”，為上品、極品茶；清為朝廷貢茶。

1856年，慈禧生同治皇帝后，方有資格每月享受十四兩六安瓜片茶的待遇。看來“六安茶”也不一般。

為什麼賈母看著妙玉端上茶來，一“不看”、二“不聞”、三“不問”，上來頂上一句：“我不吃六安茶。”賈母怎麼知道妙玉上來的就是六安茶，這不冤枉妙玉嗎。顯然妙玉給賈母的印象就是“招待客人或者她妙玉家裡喝茶，預設模式是六安茶”。櫳翠庵是榮府私家佛院，沒有香火錢做收入，日常費用來自榮府。難道賈府日常供應給櫳翠庵的茶葉就只有六安茶？顯然不是。不然賈母就不能說不喝六安茶了。

妙玉道：“知道”。就這麼簡單的兩個字。顯然妙玉對賈母，有成見了，不滿了。妙玉心裡肯定嘀咕：“我早知道你賈母不吃六安茶，不用囉哩囉嗦的囑咐我。”妙玉怎麼知道賈母不吃六安茶。妙玉天天在櫳翠庵中修行，不像寶玉身邊的姐妹、丫鬟、母親、嫂嬸們天天伺候著賈母，瞭解賈母的生活習慣。唯一的理由是，妙玉和賈母在小說開場前就很熟悉，賈母也不跟妙玉客氣，妙玉也不跟賈母客套，雙方都直來直去，就像老親戚見面了似的。

當然也有朋友說了，賈母吃了酒肉，為了助於消化，不吃綠茶的六安茶，要吃紅茶的老君眉。可是前文表過，飯後賈母吃過茶的。再者，妙玉精於茶道，藏茶不可能一兩種，可是為什麼兩個人這麼糾結這個六安茶，和這個老君眉呢。再說六安茶湯談綠透明，老君眉茶湯暗紅，一眼便見，賈母這老富貴，怎能分不清，更何況賈母上來說不吃六安茶，聽是老君眉，滿意了，又問水是什麼水，顯然賈母也十分懂茶。

3、官窯脫胎填白蓋碗

官窯就是皇家窯。脫胎：就是隻有瓷釉，幾乎沒有瓷胎了，達到透光程度。脫胎技法從永樂開始研究，到了成化年間，才成功。“填白”也稱作“甜白”。瓷器白到如同白糖，給人一種甜美的感覺。脫胎甜白瓷，輕盈秀麗之美，“只恐風吹去，還愁日炙銷”。

中國的瓷器是每個朝代都有自己的特點，前朝的瓷器，本朝是不燒的。這個脫胎填白蓋碗是成化年間的物件，現在在清朝的榮府中，當屬於文物級別。古人用茶器彰顯自己的身份，如同今人用車、表來彰顯自己的尊貴。劉益謙購買到雞缸杯後，當場用雞缸杯喝了一口茶，世人皆罵他糟蹋文物，其實他是彰顯自己。

這些茶器都是妙玉的，顯然妙玉家族富貴。富貴的妙玉為什麼來櫳翠庵做尼姑，苦思不解。

一會雞缸杯又浮現了。

紅樓夢原文：

妙玉剛要去取杯，只見道婆收了上面的茶盞來．妙玉忙命：“將那成窯的茶杯別收了，擱在外頭去罷。”寶玉會意，知為劉姥姥吃了，他嫌髒不要了．又見妙玉另拿出兩隻杯來．一個旁邊有一耳，杯上鐫著"瓠瓟斝"三個隸字，後有一行小真字是"晉王愷珍玩"，又有"宋元豐五年四月眉山蘇軾見於秘府"一行小字．妙玉便斟了一斝，遞與寶釵．那一隻形似缽而小，也有三個垂珠篆字，鐫著"點犀岙"．妙玉斟了一岙與黛玉．仍將前番自己常日吃茶的那隻綠玉斗來斟與寶玉。寶玉笑道：“常言`世法平等'，他兩個就用那樣古玩奇珍，我就是個俗器了。”妙玉道：“這是俗器？不是我說狂話，只怕你家裡未必找的出這麼一個俗器來呢。” 寶玉笑道：“俗說`隨鄉入鄉'，到了你這裡，自然把那金玉珠寶一概貶為俗器了。

妙玉嫌棄劉姥姥用了雞缸杯，就不要了。這裡曹雪芹用妙玉對待劉姥姥的嫌棄態度，來襯托賈母的偉大——不以貧富看人。側面也反映妙玉的修行是假修行，妄自天天唸佛，還嫌棄勞動人民。妙玉準是富貴人家的公主小姐，也許是為了躲避災禍，裝成尼姑，隱藏在賈府的櫳翠庵。當然妙玉還時不時的勾引寶玉，顯然修行是假，藏匿是真，怎麼勾引的，看下文。

既然賈母用的是成化窯的，下面看看寶釵和黛玉，及寶玉用的是什麼茶器

寶釵用的“瓠瓟斝”：（hu bo jia）其他紅樓版本是：“分瓜斝”

斝：

就是下圖這個東東：

妙玉就把這個醜陋的酒器裝茶水遞給寶釵了。

這個斝還經過歷史上兩個名人的手。

一行小真字“晉王愷珍玩”：說的是西晉時期的高官王愷。

王愷是皇帝司馬炎的舅舅，西晉第一富豪，生活奢靡。此人能幹、有才學、但品行極差。薛家也是皇商，也極其奢靡，雪芹這是暗合寶釵。

這個器皿上還有一行小字“宋元豐五年四月眉山蘇軾見於秘府”：蘇軾也收藏過這個斝。蘇軾，大文豪，也暗合寶釵詩文也不差。

妙玉為什麼將這個斝（jia）給寶釵呢，雪芹是在暗諷寶釵“假”。但是顯然這個斝目前可是妙玉拿出來的瓷器中最尊貴的了，上週時期的東西，又有西晉、宋朝高人收藏過，意義非凡、昂貴無比，顯然賽過雞缸杯。（賈母等在院裡喝茶，釵黛妙寶在內室喝茶）。這個尊貴的器皿襯托寶釵的出身。

給黛玉用的是“點犀岙”，雪芹形容他和黛玉心有靈犀，一點通。這個“岙”估計是抄本筆誤。

妙玉將自己用的綠玉斗給寶玉用，這不是間接接吻嗎？劉姥姥用過的茶器，她扔了，自己用的茶器給寶玉用，這不明顯在暗示寶玉，姐姐我喜歡你，想親你。寶玉見自己用的器皿不是古玩，不高興了，調侃妙玉，“釵黛二人用的是雅器，為何你給我用的是俗器。”妙玉口出狂言：“這是俗器？不是我說狂話，只怕你家裡未必找的出這麼一個俗器來呢。”好大的口氣。一個破玉杯子，榮府怎能沒有，買不起？雪芹為何讓妙玉出狂話？或者雪芹用綠玉暗指寶玉？用俗器嘲諷自己？（寶玉即雪芹，這個上回書咱們說過，此處不贅語）

“寶玉笑道：“俗說`隨鄉入鄉'，到了你這裡，自然把那金玉珠寶一概貶為俗器了。”

黛玉也是玉，寶釵也有寶，寶玉這句話豈不得罪了黛釵二美女？寶玉可以說自己是俗氣，可還連累了二美女也跟著俗氣。況且妙玉也是大美女，還氣質高雅。妙玉還當著二美女的面將自己的杯子給寶玉用，真是不知道這黛釵，面對此情此景，聽著寶玉這話，心裡是個啥滋味。

黛玉因問：“這也是舊年的雨水？"妙玉冷笑道：“你這麼個人，竟是大俗人，連水也嘗不出來．這是五年前我在玄墓蟠香寺住著，收的梅花上的雪，共得了那一鬼臉青的花甕一甕，總捨不得吃，埋在地下，今年夏天才開了．我只吃過一回，這是第二回了．你怎麼嘗不出來？隔年蠲的雨水那有這樣輕浮，如何吃得。”黛玉知他天性怪僻，不好多話，亦不好多坐，吃完茶，便約著寶釵走了出來．

黛玉進到妙玉的屋子裡一直沒有說過話，這剛開口第一句，還是向妙玉套近乎的話，就被妙玉披頭蓋臉的給罵了“你這麼個人，竟是大俗人，連水也嘗不出來”這那是蠲的雨水，這是5年前梅花上的雪水。給賈母喝的才是雨水，給你們的是更高階的雪水。這妙玉，可是得找機會埋汰黛玉了，還當著寶玉的面，她是死心要拆散這寶黛之戀。

這玄墓就是玄墓山，在蘇州城西，太湖邊上。蟠香寺在歷史上沒有，雪芹杜撰的名字。鬼臉青是宋鈞窯上品瓷，鬼臉指是釉變如鬼臉，燒千件，也未必能得到一件鬼臉青。

這妙玉是蘇州人士。賈母的原型現在考證出來了，是蘇州織造局李煦的表妹，其真名尚未考證出來。所以李煦是曹寅的大舅哥，這就能解釋為什麼曹寅向康熙推薦李煦做蘇州織造總管了。康熙四十五年黃河二度氾濫，國庫空虛，朝廷拿不出來銀子賑災，康熙派四爺胤禛去揚州逼迫鹽官捐了錢才完成賑災。胤禛回京後就著手解決國庫空虛的問題，康熙就說百官貪汙，還向朝廷借錢開銷。胤禛就限期借銀子的百官十日內歸還國庫借銀，不然抄家。雍正登基元年，李煦就被抄家，所以史湘雲跑到賈府蹭吃蹭喝，住著不走了，可是紅樓不敢實寫，只說父母雙亡，跟著叔叔住，嬸嬸討厭她，讓她天天干家務活。那麼這個妙玉應該更是李家的大小姐，從寶玉對她的尊重，黛玉、寶釵對她的崇拜。賈母跟她直來直去。顯然妙玉是李家地位更高的大孫女兒，因為皇帝抄家名冊上有她的名字，賈母將她藏匿在曹家，後來雪芹寫書，絕對不敢說出來她的真名，只能用法號“妙玉”代替，化身尼姑庵，永遠不露面。

世人皆知湘雲是賈母的孃家人，卻不知這妙玉也是賈母孃家人。湘雲三歲就跟著寶玉住在賈母臥室暖閣中，想來湘雲在李家不是什麼嫡親系統。試想，誰家捨得自己的掌上明珠天天住親戚家。正因為妙玉是賈母孃家人，所以賈母上來一句：“我不吃六安茶。”這是告訴妙玉，我嫁到曹家四十年了，早就不喜歡咱們姑蘇家的茶風了。妙玉回：“知道”。顯然妙玉是董事的孩子，大姑姥姥對我有救命之恩，這點靈性我是能悟到的。“這是老君眉”。顯示我妙玉對你大姑姥十分尊重，在你兒孫面前給足你面子。賈母在李家是李煦的表妹，想來也是旁支，賈母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曹寅帶給她的一生尊榮。她從不受重視的李家小姑娘，來到曹家，忍受半生，終熬成婆。可現在老公曹寅死在任上，二年後獨子曹顒又死在任上，現在過繼一個內侄曹頫（賈政）坐著江寧織造總督，卻又事事不得力。家族時刻面臨被抄家的風險。大孫子賈珠早亡，重孫子賈蘭未成年，唯有這個寶玉現在是嫡系，親血緣，賈母心裡該有多苦。整部小說賈母就是曹家的靈魂，賈母一死，整個家族四分五裂，分崩離析。為什麼賈母能如此善待貧窮的劉姥姥，因為賈母心裡清楚，劉姥姥除了沒錢，什麼都不缺。而她卻是除了有錢，什麼都可能瞬間被人奪走，甚至包括這錢，也是虛無的。賈母身著榮華，內心苦悶；劉姥姥滿身貧窮，心底平靜。兩個老頑童在大觀園裡相見了，瞬間成為了知己。賈母帶劉姥姥見世面，玩耍；劉姥姥帶賈母開心，爽快。賈母具有佛性，劉姥姥也有佛心。後來劉姥姥得知榮寧被抄家，天天跑到城裡觀望，終於救出巧姐。她沒有像其他窮人那樣，在傍邊拍手稱快，吶喊助威，嫉妒富人。

從茶，到器，再到水，雪芹可是給足妙玉高雅的面子了。連最牙尖嘴利、嘴上不饒人，高雅脫俗的黛玉，都被妙玉給羞辱了。最後黛玉還一句不回嘴，灰灰溜溜拉著寶釵走了。這是雪芹筆下唯一的一次，寫不給黛玉面子的情節。看來這妙玉在雪芹心中是超高的地位。整部書三百號有名字的人物，帶玉字的只有四個：寶玉、黛玉、妙玉、蔣玉菡。寶玉的丫鬟林紅玉有玉字，諱寶玉的玉，還隱去。鳳姐討要林紅玉到門下，還被鳳姐嘲笑：什麼都叫“玉”，俗死了，以後就改名叫林紅吧。難道鳳姐嘲笑寶玉的“玉”俗？百年來，眾多紅學家都沒弄明白真由。

寶玉和妙玉陪笑道：“那茶杯雖然髒了，白撂了豈不可惜？依我說，不如就給那貧婆子罷，他賣了也可以度日．你道可使得。”妙玉聽了，想了一想，點頭說道：“這也罷了．幸而那杯子是我沒吃過的，若我使過，我就砸碎了也不能給他．你要給他，我也不管你，只交給你，快拿了去罷。”寶玉笑道：“自然如此，你那裡和他說話授受去，越發連你也髒了．只交與我就是了。”

雞缸杯終於沒有被扔了，給了劉姥姥了。這寶玉才是“活菩薩”，處處替人著想，想著妙玉，還想著劉姥姥。紅樓裡任何一件物件都是一個暗線，這個雞缸杯被提及多次，從妙玉拿出來現世，到賈母遞給劉姥姥，又被妙玉嫌棄髒了，寶玉建議給劉姥姥。這麼幾經周折，應該是個重大伏筆。我猜想，榮寧二府被抄家後，巧姐被賈環賣到窯子裡，劉姥姥很有可能就是用這個天價雞缸杯營救巧姐出來。可是劉姥姥並不知道雞缸杯價值幾何，估計中間又發生了什麼重大故事，讓劉姥姥明白其價值的，這個重大故事可能就是一、有奴才告發榮府，私藏皇上用的物件。抄家的官員到處找這個雞缸杯。二、也有可能賈政這個老糊塗自己也有一個，不留心丟了，他懷疑寶玉給劉姥姥的是他的，又給寶玉一頓揍打，肯定順帶臭罵寶玉猥瑣到極點，連尼姑都勾引，“黛釵二人離去，你獨自和妙玉相處，到底做了什麼？還聽說你們抬水，不是一起洗澡了吧。”（前文十五回秦鍾在姐姐葬禮舉辦的水月庵裡操智慧，事發被父親暴打、得病而死。古人認為和尼姑相戀是不道的）。（寶玉上次捱打是賈政認為兒子寶玉勾引母婢金釧，致使其跳井自殺）。這些事件經過下人加工，口口相傳到劉姥姥耳朵裡，劉姥姥才能明白寶玉給他的這個雞缸杯價值幾何，才可能後來拿著這個去窯子裡置換巧姐。這是我個人瞎猜：）。

“欲潔何曾潔？雲空未必空。可憐金玉質，終陷淖泥中”

這是妙玉的判詞。雪芹說妙玉要潔，可是你何曾潔，身在佛門，心在寶玉，何曾潔？天天唸佛，卻嫌棄劉姥姥，甚至達到潔癖的程度，身潔，心不潔；雲空未必空，天天說自己遁入空門，可是你的心未必空，家族被炒，親戚離散，只能天天哭泣。可憐你這王孫貴胄女，氣質高雅，終還是陷進泥沼中。這泥沼可能是妓院，也可能是不幸的婚姻。

還有一種更戲劇化的情節假設，妙玉被賊人玷汙後，轉手賣到妓院，劉姥姥去營救，妙玉見是自己最厭棄的劉姥姥來救自己。何種感慨。欲潔何曾潔，是劉姥姥潔？還是你妙玉潔？雲空未必空，天天唸佛，眼前的劉姥姥才是救自己的活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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