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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時代——吳越楚文物精粹(下)

作者:由 Phoenix 發表于 收藏時間:2022-03-22

以享以祀

吳文化是由華夏文化和所謂的南方“蠻夷”文化相互融合而形成的地域文化,故吳地出土的器物面貌具有兩重性,一方面受到中原商周文化的深刻影響,另一方面從形制、紋飾上又表現出顯著的地方文化色彩和風格。同時,由於吳越地域相連,鄰邦同俗,吳國同一時期使用的青銅工(農)具與越國幾乎無異。

越王時代——吳越楚文物精粹(下)

吳王夫差銅鑑

春秋(前770—前476年)高44。9釐米,口徑75釐米 上海博物館藏

鑑是大型的水器,按文獻記載和考古資料分析,其具體用途有三種,一是用來盛水,也可盛冰用於冰鎮食物;二是在銅鏡沒有盛行之時,古人常以之照容;三是沐浴功能。鑑出現於春秋中期,盛行於春秋晚期和戰國早期,至西漢時仍有鑄造。 該鑑口沿外折,束頸,腹部向下內收,平底。頸腹左右設對稱的獸耳銜環,前後各置一角龍,攀附於外壁,如噬住鑑口,作探水狀,尾部上卷。鑑頸部飾橫鱗紋,腹部飾蟠螭紋和垂葉紋,這種軀體交纏、盤旋的龍紋,盛行於春秋戰國之際。器內壁有銘文三行十三字:“攻吳王夫差擇其吉金自作御鑑”, 記敘了吳王夫差選用最好的吉金(青銅)鑄造了這件作為宮廷御用的器物。 同樣的器物還出土于山西太原金勝村673號墓。

越王時代——吳越楚文物精粹(下)

吳王夫差銅盉

春秋(前770—前476年)高27。8釐米,口徑11。7 釐米 上海博物館藏

透雕交龍紋弧形提樑,扁圓形腹部,圓口深腹。腹部一側為短而曲折的龍首形流,圜底下置三個獸蹄形足,足上部飾變形獸面紋。這件銅提樑盉的肩部近口處鑄有銘文一週:“敔王夫差吳金鑄女子之器吉”。銘文意為吳王夫差用銅為某女子鑄造此器。由於銘文中的女子無國名和姓,這與周代貴族為其親屬作器的稱謂不同,故有學者推測銘文中的女子可能就是越國的美女西施。

越王時代——吳越楚文物精粹(下)

螭紋銅提樑盉

戰國(前475—前221年)高29釐米,腹徑24釐米 江蘇蘇州虎丘千墩墳出土 蘇州博物館

此盉造型別致,製作精良,紋飾佈局合理,圖案華麗,是吳國青銅器的代表作。盉屬酒器。青銅盉出現在商早期,盛行於商晚期至西周,春秋晚期至戰國吳地出土多件此類提樑銅盉,頗具地方特色。

越王時代——吳越楚文物精粹(下)

刻銘銅提樑盉

戰國(前475—前221年)通高25。2釐米,口徑10。8釐米 江蘇蘇州吳中區楓橋何山東周墓出土 蘇州市吳中區文管辦藏

小口,扁鼓形腹,淺平蓋。下置三個獸面蹄形足,盉肩上立有虁龍形提樑。腹前帶虁龍首流,後設虁龍尾扉稜。圓盤形蓋上立一環鈕,有鏈條兩節與提樑連線。蓋面飾回紋,腹部飾細密的蟠螭紋,並飾帶有劃紋的凸稜兩週,肩部有陰刻篆書銘文一行8字,銘文為“楚叔之孫途為之盉”。這麼精美的楚國王室青銅器,與吳國的銅器一起,在吳國都城附近的何山山坡上被發現,應該就是當年吳軍伐楚破郢時的“戰利品”,是吳國爭霸“北破強楚,威懾齊晉”這一歷史的有力見證。

越王時代——吳越楚文物精粹(下)

棘刺紋銅尊

春秋(前770—前476年)高28。4釐米,口徑29。5釐米,底徑21。7釐米 江蘇鎮江丹陽司徒公社青銅器窖藏出土 鎮江博物館藏

青銅尊,流行於商代中期至春秋時期。西周中期以後,尊在中原地區和關中地區幾乎不見,春秋時期卻在南方地區興起,此時的青銅尊繼承了西周時期粗體觚形尊的形制,但有了較大的變化,形成了春秋時期最具特色的三段式鼓腹尊。此類尊集中出土於長江中下游地區,如安徽屯溪、壽縣,浙江紹興,江蘇武進、丹徒等地,其紋飾主要有棘刺紋,另有少量變形幾何紋。

越王時代——吳越楚文物精粹(下)

配兒銅句鑃

春秋(前770—前476年)高40釐米 浙江紹興府山街道亭山村出土 浙江省博物館藏

體修長並下收,前後兩半身作覆合狀,兩側有合脊,截面呈橢圓,於口凹弧形,銑角尖銳,深腔,平舞,舞面中間植實心扁方柄,柄分上下兩節,上節短而寬厚,下節長且上寬下窄。體兩側的合脊左右分別陰刻大篆二行,因鏽蝕僅存二十二字:“……王……子配兒……(孰)戕於……(?)龔(厥)威(忌)……吉金鉉…… 鋁自乍(作)鉤餘……”。體下端飾三角雷紋和雷紋帶,舞面飾雷紋,柄的上節飾蟠虺紋。該器為青銅質地,器表呈黑漆古,鏽蝕嚴重,柄末端殘損。鉤鑃也稱丁寧,是鉦的同類樂器。根據沙孟海考釋,器主為春秋時吳王闔閭之子、夫差之兄配兒,該器應為宴享時的樂器。器主配兒是吳國王室貴族。這件樂器在越國都城紹興(會稽)出土,或許正是越國對吳戰爭的戰利品。

方國兼併

春秋時期的安徽江淮地區,即文獻所載群舒故地,小國林立,出土了一批帶有明顯地域特徵的青銅器,這些器物有別於同時期周邊的吳文化、越文化和楚文化,被學術界稱為群舒文化。這些在夾縫中生存的小諸侯國,最終先後滅於楚。這些群舒青銅器在學習中原文化的過程中不斷融入本地文化因素,又與淮周邊地區的文化相互影響,是周邊各文化傳播交流的重要紐帶。

越王時代——吳越楚文物精粹(下)

蟠虺紋小口銅鼎

春秋(前770—前476年)通高47。5釐米,口徑23。5釐米,腹徑47。3釐米 安徽壽縣西門內春秋蔡侯墓出土 安徽博物院藏

小口,短頸,鼓腹,三蹄形足,肩部附兩立耳,微外侈。上腹部滿飾蟠虺紋。其間飾兩週繩紋,下週繩紋上分置八個環形飾,上飾捲雲紋。

越王時代——吳越楚文物精粹(下)

越王時代——吳越楚文物精粹(下)

犧首銅鼎

春秋(前770—前476年)通高23。6釐米,口徑19。8釐米 安徽舒城城關鎮幸福村出土 皖西博物館

器作犧形。缺蓋。斂口,方唇,平折沿,深腹,腹壁自上而下漸侈。圜底,三蹄足。腹一側有犧首,兩目圓瞪,犬齒突出口外,頭上豎立一對犄角,角下部與雙目外圍延至一體,上飾重環紋。其對側有扉稜狀犧尾,上飾方塊紋。首尾間附長方形雙耳。腹上部飾一週竊曲紋,耳飾圈點紋。

服朝於楚 國破魂存

春秋中期,晉為了與楚爭霸,把吳國培養成了楚後方的一個勁敵,楚則扶植越國與之抗衡,楚昭王曾娶越王允常之女為妃,並較長時期與越保持友好關係,直到公元前473年越滅吳後,才逐漸疏遠。越王無疆受齊國的挑唆,興師伐楚,為楚威王所敗,楚殺無疆,盡取其地至浙江。到無疆重孫親時,楚徹底打敗越國,把親趕入南山。

南方霸王

周成王時期,楚首領熊繹受封為子爵,春秋時期,楚國逐漸強大,各諸侯國之間的戰爭基本是圍繞楚國爭霸中原,中原聯軍抗楚而展開。楚人陳兵周郊,問鼎中原,與晉國爭霸長達百年,成為春秋五霸之一。戰國時期,楚國逐步吞併長江下游和淮河流域,基本統一了長江中下游地區。至楚威王時,楚境東接齊魯、西鄰強秦,疆域之大稱為名副其實的南方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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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酓悍銅鼎

戰國(公元前475—公元前221年)通高53釐米,口徑45。5釐米,腹圍148釐米 安徽壽縣朱家集(今屬長豐縣)李三孤堆出土 天津博物館藏

該鼎附耳,直腹,獸蹄形足,並附蓋,蓋上有環和三個變形的鳥狀鈕,共有銘文六十字,分佈在鼎蓋內、口沿、腹部等處。銘文記載了楚幽王為慶賀勝利用繳獲的兵器鑄成此鼎並用於祭祀的史實。楚幽王,熊(寫作酓)姓,名悍,公元前237—公元前228年在位。同一形制、相同大小、銘文一樣的楚王鼎同時鑄造了兩件,另一件收藏在中國國家博物館。

越王時代——吳越楚文物精粹(下)

青銅編鐘

戰國(公元前475—公元前221年)通高12。6-38。5釐米 荊州市天星觀M2出土 荊州博物館藏

一套三十二件,根據大小、形制、懸掛方式和位置分為三組。其中鈕鍾二組二十二件,每組各十一件,鎛鍾一組十件。鈕鍾,整個器身較扁,如兩瓦相合,銑邊有較為明顯的稜線。舞部較平,其上立有一長方形單鈕,鈕頂端較平。鐘體上窄下寬,呈直線外侈,鐘口沿上凹呈圓弧形。長方形單鈕上多裝飾勾連雲紋,紋飾多為雙線陰紋。鎛鍾,器身為橢圓桶狀,呈合瓦形,略圓鼓,銑邊有明顯的稜線,鐘體上窄下寬,呈直線外侈,鐘口平齊。舞部較平,其上立有由二龍形怪獸組成的鈕,二龍相向而立,龍首相揹回顧,龍身彎曲,龍尾下垂略卷,龍首頂部立有一圓弧形螭鈕,螭鈕上飾渦紋和三角形雷紋等,龍身飾渦紋、雲紋和鱗紋等。舞部飾淺浮雕龍紋。

越王時代——吳越楚文物精粹(下)

彩繪虎座鳥架鼓

戰國(公元前475—公元前221年)

鼓徑75。5釐米、厚25。5釐米、鳥高132釐米、鳥連體寬147。5釐米、座長156釐米、寬43。2釐米、厚6釐米。荊州市天星觀M2出土 荊州博物館藏

虎座鳥架鼓是戰國時期楚國的重要樂器。全器以兩隻昂首卷尾、四肢屈伏、背向而踞的臥虎為底座,虎背上各站立一隻長腿昂首引吭高歌的鳴鳳,背向而立的鳴鳳中間懸掛一面大鼓。通體用紅、黃等色繪虎的斑紋和鳳的羽毛。湖北省荊州市沙市區觀音壋鎮天星觀村境內北部長湖沿岸,自東向西排列著五個大土冢。1978年,荊州博物館發掘了五個土冢中最大最東邊的一個,因清朝時此冢曾修建過一座道教建築——天星觀,故命名為“天星觀一號墓”。2000年2月發掘了緊挨著天星觀一號墓東側的墓葬,編號為“天星觀二號墓”。這是一座帶斜坡墓道的長方形豎穴土坑木槨墓,共出土遺物1430件。

荊楚遺澤

楚國立國八百餘載,荊楚大地上出土的金屬器受中原文化的深刻影響,在器物形制和器類組合上與中原文化一脈相承,在紋飾和銘文等工藝細節上又能感受到濃郁的楚文化特色,華夏與蠻夷風格的融合造就了楚文化器物既凝重又靈動的獨特魅力。

越王時代——吳越楚文物精粹(下)

鄂君啟錯金銅車節

戰國(前770—前476)長29。6釐米,寬7。3釐米,厚0。7釐米 安徽壽縣邱家花園出土 安徽博物院

節是古時由帝王或政府頒發的用於水陸交通的憑證。就形制而言,有虎形、馬形、龍形、竹節形。早期的節是剖竹為之,後來雖用青銅鑄造,但仍多取竹節之形。鄂君啟銅節共出土5件,舟節2件,車節3件,合在一起則呈圓筒狀。節面文字錯金,各有9行,舟節163字,車節154字。據銘文記載,其鑄造時間是楚懷王六年(前323)。懷王頒發給封地在今湖北鄂城的鄂君啟,為水陸兩路運輸貨物的免稅通行證。銘文還嚴格規定了水陸運輸的範圍、船隻的數量、載運牛馬和有關折算辦法,以及禁止運送銅與皮革等物資的具體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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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金銀龍鳳紋銅樽

戰國(公元前475—公元前221年)高17。1釐米,口徑24。4釐米,底徑21。5釐米 1965年湖北荊州市望山2號墓出土 湖北省博物館

錯金銀龍鳳紋銅樽是一件精美絕倫的藝術品:平坦的底面三足鼎立;圓圓的腹外兩隻銜環相互對稱;隆起的蓋面上四個鳥形鈕飾翹然而立,四隻小鳥雙翅緊收引吭遠眺,呈蓄勢待發之態;足為獸面蹄形。更令人目不暇接的是蓋面、器壁那滿飾的錯銀花紋:蓋頂為雲紋,細若遊絲;蓋頂和蓋緣之間為一圈變形龍鳳紋。這些紋飾相互交錯,極富變幻,但又極有規律;蓋面以四個小鳥形鈕為界分為4個單元,每個單元有龍6條、鳳鳥9只。龍鳳之間施以雲紋、龍騰、鳳翔、雲遊,集婉轉、嫋娜、飄逸之美;器身外壁分為6個單元,每個有6龍糾結。小小一樽,竟有錯銀龍60條、鳳鳥24只。這些纖細流暢的紋飾,全是用恰到好處的銀絲嵌錯而成。“錯金銀”是春秋時期發展起來的一種金屬工藝,即用金銀或者其他金屬的絲、片嵌入銅器表面,形成紋飾,再用磨石錯平磨光。這種紋飾不僅華麗高雅,而且不易脫落。

越王時代——吳越楚文物精粹(下)

雕刻彩繪鳥形漆豆

戰國(公元前475—公元前221年)通高25。5,盤徑18。2,柄徑3。5釐米 湖北荊州雨台山M427出土 荊州博物館藏

座殘修復完整,蓋面略收縮。盤和喇叭形把手由鳥身、鳥足雕刻榫接而成,神鳥盤頸側視、雙翅收合、蜷足翹尾,如小憩狀,頭、身、翅、爪、尾浮雕而成,羽毛彩繪。尾部兩側飾造型洗練、紋飾斑斕的回首神鳥,使之成為自然仿生造型的藝術精品。

楚風玉韻

春秋戰國時期,佩玉成為君子規範道德、約束行為的標誌。楚國出土的玉器種類繁多,形制各異,紋飾豐富,主要器類有玉琮、玉璧、玉環、玉玦、玉璜、玉觹、玉韘、玉鎏、龍形玉佩等。楚國玉器為見多龍神獸和勾連雲紋,表現了他們崇龍的意向和神往虛擬世界的思想意識。

越王時代——吳越楚文物精粹(下)

玉琮

戰國(公元前475—公元前221年)高5釐米,寬6釐米 湖北隨州曾侯乙墓出土 湖北省博物館藏

琮出現於新石器時代,外方內圓,上下貫通,方代表地,內圓代表天,是用於溝通天地的法器。該琮方形,四壁飾變形獸面紋。

越王時代——吳越楚文物精粹(下)

神人雙龍形玉佩

戰國(公元前475—公元前221年)長7。2釐米,寬3。4釐米,厚0。4釐米 湖北荊州馬山院牆灣M1出土 荊州博物館藏

玉質黃白色,半透明,有黑褐色沁。扁平體,雕成龍形。兩龍相對,龍昂首,張口,圓眼,獨角,拱身,卷尾。兩龍用吻部托起一璧。下面龍身中間站立一神人,神人兩手抓住龍身,頭部頂起璧。龍背各托起一隻神鳥。龍身陰刻捲雲紋、魚鱗紋。神鳥圓眼,鉤喙,翹尾站立在龍身上。神鳥身上飾魚鱗紋。龍及神鳥的尾部都陰刻線紋。璧中間飾綯索紋。神人陰刻眼睛、鼻子、嘴巴及網格紋服飾。

越王時代——吳越楚文物精粹(下)

龍形玉佩

戰國(公元前475—公元前221年)長11。3釐米,寬6。6釐米,厚0。4釐米 湖北荊州熊家冢主冢殉葬墓M12出土 荊州博物館藏

玉質青黃色,溫潤半透明,區域性有紅褐色和黑色沁斑,扁平片狀,呈長方形,器邊緣略殘缺。透雕背向的雙龍,龍身飾陰刻簡化虺龍紋、捲雲紋及幾何形網格紋,吻部各銜一隻鳳鳥,正中為飾綯索紋的玉璧,璧內外緣起陰刻輪廓線。

標簽: 釐米  出土  475  221  公元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