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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誰的誰》沐星番外

作者:由 此站啟航 發表于 書法時間:2022-12-11

“因為我愛她!”

我是將軍府長子,是沐雲的哥哥,是從小疼他到大的親哥哥。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日我會傷他。

更沒有想過我會歇斯底里的對著他怒吼,還是因為一個姑娘,因為一個從出生就定給了他的姑娘。

可那個姑娘原本該是我的。

自我有記憶起,母親就在我耳邊笑著唸叨,說葉伯母未來生的長女就是我媳婦。

我那時小不明白媳婦是什麼,但我知道她會是我的。

我心裡很高興。

在年年的期盼裡,沐雲出生了,他出生時身體不大好,所以父親將家族傳承的重心全都放在了我身上,我兒時過得比所有人都規律。

準時起床,準時晨練,準時吃飯,準時受訓,準時上學,再到晚上準時休息。

我有時會覺得很累,那個時候母親總是依偎在父親身邊,笑著開解我,說我這麼辛苦是為了將來變得更好,好在未來保護自己的媳婦。

像爹保護娘一樣。

那個時候我已經明白了媳婦的意義,心裡有了盼頭,所以更努力的去學。

有時候閒下來,我會好奇葉伯母會給我生出個怎樣的媳婦?

會不會像她一樣溫柔?還是像我娘一樣兇?

出生時會不會像沐雲出生時一樣軟軟糯糯皺皺巴巴?

可是葉伯母身體不好,遲遲沒有迴音,等得我有些著急。

好在我十三歲那年,我的媳婦終於來了,葉伯母生了雙生花,前後差了一刻鐘。

我記著母親的話,她生的長女才是我媳婦,所以產婆率先抱出來的女娃才是我的。

我表面雖然嫌棄,但內心很歡喜。

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因為年歲的差距,我的媳婦剛抱一天就成了我弟弟的。

我當時是什麼感覺?

只覺得自己盼了這麼多年的珍寶,還沒有好好欣賞,就成了別人的。

我不甘心。

可那人是我弟弟,我又不能不甘心。

爹說,我將來也是要做將軍的人,所以遇事要沉穩,於是我過早的就會隱藏情緒。

母親安慰我,說會給我重新找一個適齡的小姑娘。

可適齡的卻不是我從小就殷切期盼的。

我一邊說服自己沒關係,一邊又抵不住內心濃重的失落,腦海裡似乎有兩個小人在打架,拉扯,一個讓放手,一個就不幹。

後來小姑娘漸漸長大,從嗷嗷待育到呀呀學語再到步履蹣跚走路,到最後婷婷綻放,我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去關注她。

腦海裡總是飄著一個念頭,想著這個小姑娘原本該是我的。

就像是生了根的執念,壓在心底最深處。

我會藉著沐雲的名頭送她東西,春日宴上她被人欺負,我會忍不住為她撐腰,在我看的見的地方,她只要一有意外有危險,我都會全力相助,護她在我身後。

就連她喜歡梅花,我也總是不經意的為她去尋新的品種。

她很文靜,如她的母親一樣溫婉,見人淺笑,讓人如沐春風,彷彿沒有脾氣。

母親有一次回京見了她還笑著跟父親說,小姑娘這個脾氣其實更配我,他們覺得我太過冷淡,可她出現就能中和氣氛。

他們把話說進了我的心裡,卻也只是說說。

可我越來越覺得自己變得壓抑,說不出緣由。

每一次幫忙,她都會和我說謝謝,七歲之前喚我星哥哥,七歲之後稱我沐大哥。

她看我的眼神滿是崇拜和尊敬,如對長輩,情緒波動的也很明顯生動,偶爾還會對我撒嬌。

可她對沐雲總是帶著假笑,永遠都是那一副溫婉的樣子。

有時候我很竊喜,有時候我又很生氣。

竊喜她對我展露真性情,生氣她對沐雲不上心,對我敬似長輩。

我不想做她的長輩。

她十四歲生辰那一年,我定居京都,送了她一盆精心培養了兩年的黃色梅花,她很開心,彎著腰仰頭看我,笑眼盈盈的,比花還要美。

那一夜歷時二十六年,我第一次做了春夢。

夢裡的姑娘溫溫柔柔,眼角含怯,柔弱無骨的手搭在我肩上,喚我星哥哥。

次日醒來,我濘泥一片,耳邊全是少女輕輕淺淺的呻吟。

聽的我渾身堅硬難受。

可面對她,我依然是那個冷靜內斂的鄰家哥哥。

有時候我嚴重的懷疑自己的內心被割裂成兩個極端的人。

在夢裡對她極盡索求。

在現實卻剋制有禮,不越雷池半分。

後來,在現實中我也成了兩個極端的人。

戴上面具,我陰鷙殘忍,對她為所欲為強取豪奪,極盡折磨。

褪下面具,我依然是那個冷靜自持克己有度的常勝將軍,對她保持著淡淡的疏離。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分化的呢?

大約就是從葉婉婉退了沐雲的婚事,說她喜歡上了別人,想嫁給別人為妻開始。

我看著她態度強硬,思緒有些恍惚,記憶裡的小姑娘溫溫婉婉,說話都不敢大聲,卻是對著自己的父母,擲地有聲的說,她不願耽誤沐雲,不願嫁給一個她不愛的人。

那她愛誰?

沈雲夙嗎?

自從春日宴他們相遇,小姑娘的態度確實變了,以前還能安靜的耐著性子和沐雲相處,現在卻連一刻鐘都不想多待。

我有幾次都看見她和那個男人單獨相處,少年肆意挑逗,姑娘滿目羞紅。

是所有人都沒有見過的嬌羞一面。

那個時候我就覺得胸腔裡有什麼在劇烈的衝撞,覺著她羞澀的表情真是礙眼極了。

退了婚,沐雲萎靡不振,嗜酒如命,他退了六年才參加科舉,為的就是高中娶她,金榜題名方配洞房花燭,可她卻退了婚事,讓沐雲傷心到無心春闈入仕。

我勸誡了很多遍,我告訴他不過是一個姑娘,似乎也在說給自己聽,可是他不聽,我看著他頹廢的樣子,內心裡最隱晦的,被我積壓在角落的那不為人知的執念,終於隨著憤怒破土而出。

尤其是小姑娘退了親後,還被沈雲夙放棄了。

葉伯母不願女兒受盡流言,所以安排她回老家暫避。

在回祖籍的路上遇到山匪,我救下了她,我原本並沒有打算囚禁她。

救下她後,她和我道謝,我瞧著她神情憔悴,心裡莫名的有怨氣。

耐著性子問她可是有心事。

她沒有多言,只是慘淡的喃喃一句,不過是被拋棄了而已,沒關係的。

突然憤怒就燒到了理智,她覺得自己只是被拋棄了而已,所以對沐雲,她是不是也覺得沒有關係?!

所以鬼使神差的我囚禁了她。

起初我只是關著她,不聞不問,在暗中看著。

可是她卻時常喚著沈雲夙的名字,淚眼朦朧的喚他救自己。

接著所有人都從她的腦海裡被喚出了口,唯獨沒有我和沐雲。

對沐雲她或許是因為愧疚不好開口。

那我呢?

我救過她,護過她那麼多次。

她是不是從來就沒有想到過我?

她的心裡是不是就沒有存過我絲毫的影子?

可是她明明該是我的呀。

我盼了那麼多年的。

心臟被硬生生的撕裂著,比在戰場上受了傷還要疼。

我剋制壓抑的情愫徹底爆發。

我真正要了她。

我要告訴她,誰都救不了她,沈雲夙更不可能!

起初我對她極盡折磨,她鬧過哭過哀求過甚至自殺過,那個時候憤怒佔據著上風,我一直不為所動。

甚至她廢了右手,我也沒有心軟。

她越是掙扎越是抗拒,我就越想狠狠的欺負她。

也只有在佔有她的時候,我內心才會生出讓我奇異的滿足感。

我才覺得自己的人生是圓滿的。

有時候,我分不清自己這麼折磨她,內心產生的這巨大恨意,到底是因為她退了沐雲的婚事,讓京都里人人仰慕的公子萎靡不振?

還是因為她愛上了別人,想嫁別人為妻的這個念頭觸翻了我長久的隱忍。

她想嫁的人不是沐雲也不是我。

我守了這麼多年,沐雲陪了這麼多年,卻都敵不過一個天降不滿四個月的沈雲夙。

我不能接受!

後來,在一次次的折磨中她變得膽怯,變得卑微,變得如驚弓之鳥。

她那麼怕水,為了逃離,硬生生的學了三個月的游水。

可她太害怕了,面對我總會露出馬腳。

所以那晚我第一次開口和她說話。

問她知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她搖頭,隱忍又屈辱的和我妥協,讓我告訴她,她會改。

那無能為力到被迫低頭的模樣,讓我體內強烈的施虐欲爆漲。

我第一次如瘋子一般變態的折磨了她。

她在我手裡,細膩的肌膚在我掌下,整個人不著寸縷的就跪在我面前。

她哭的梨花帶雨,我卻越來越興奮,疏解過的慾望再次叫囂著冒出來,她哭著說她真不知道錯在哪了,她讓我放了她。

放?怎麼放?放了她?我該怎麼辦?

她屬於沐雲的時候,我是兄長,我不能奪弟弟所愛。

可她拋棄了沐雲,還想跟別人百年好合,我憑什麼還要放了她。

再後來,看守她的暗衛來報,說她情況不好,血流不止。

我趕到的時候,看著她奄奄一息的樣子,心頭震盪,胸腔裡的疼在四周蔓延,讓我的手有些抖。

婆子們謊稱是她自己摔的。

我讓人帶來了喜兒,然後處置了這兩個婆子。

喜兒是我早年間在戰場上撿到的孤兒,後來帶回京寄養在了農家。她單純,天真,心智簡單,我想這樣的人,她應該會喜歡。

她的身體一直在流血。

大夫尚未把脈就看出了問題,只是嫌棄的讓我注意房事,不要太激烈。休養幾天就好了。

說著都不願意多診。

可我覺得她的生命在流逝,我忽然間很害怕。

我又找了很多個大夫,可是他們都覺得晦氣,推脫著不願意診治。

我一怒之下砍了兩個。

最後還是一個隨行的醫女救了她。

我看著她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臉色慘白,心裡痛著。

腦海裡那個偏執的影子在和我爭吵,我問他,是不是真的要用這種方式困她一輩子?

然後我聽到了自己腦海裡面響起了鏗鏘回答,要!

後來我在她的肩膀咬了一個牙印,烙上了我的標記。

之後忍了一個月沒再找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又傷了她。

可她竟然還敢逃。

她打昏了打掃的人,對換了衣衫,在離開時被暗衛攔在了門前。

我不可置信,怒氣又一波波的上湧。

晚上我出現的時候,她滿眼恐懼,一個勁的往角落裡躲,我想不明白,她既然都這麼怕了,怎麼還有勇氣逃?

憤怒燒紅了我的眼,我依然折磨了她。

我抓著她的頭髮,迫使她看看,看著我肆無忌憚的在她身體裡衝撞渲洩,看看她自己是怎麼一點一點的染上我的氣息,我告訴她,在這裡,她逃不掉。

接近年尾,軍務開始變得繁多,我忙碌了起來。

我在朝堂上看著一夜白頭的葉伯父接連出錯,最後被陛下降了四級,從正二品大員降到四品閒職,但陛下體恤他思女成疾,沒有讓他遷府。

我知道他一直還在尋找著他的女兒。

我總是避著他,他似乎也因為退親的事情避著我。

可即便再忙,我也總是會抽出時間去看葉婉婉,她的精神似乎越來越不濟,身形越來越消瘦。

在睡夢中,眉間凝聚著憂愁,濃到化不開。

我看著她,指腹劃過她因夢魘糾纏而冷汗淋漓的臉。

輕聲的問,你為什麼不能乖乖的,不能看到我呢。

除夕夜,她打發了喜兒,一個人窩在房間裡,透過半開的窗戶看著外面的燈火闌珊。

神形落寂。

而我坐在牆頭上看她。

正月裡,我再看她的時候,她瘦的更狠了,喜兒說她整日吃不下東西,也不願意走動。

我以為她是在跟我無聲的對抗。

她看到我依舊是那一副膽怯想逃的架勢,我心中不悅,就想去拉她。

不過一個旋轉她卻趴在我懷裡乾嘔了起來。

我思緒驀然一驚,劃過一個念頭。

我抱她回了房,看著她無聲的哀求我,跪在地上和我說她不舒服。

我看著她卑微的樣子,和記憶裡如沐春風的小姑娘,似乎在緩緩的分離。

我心疼更憤怒。

我讓人叫了大夫,她卻臉色慘白。

便是大夫來了,也不願伸出手讓對方把脈。

她抗拒的樣子總是能讓我產生的一絲心軟,變得又狠又硬。

然後她崩潰的向我磕頭,求我原諒她,然後捂著肚子,痛不欲生的倒了下來。

身下流出一大片的血跡。

刺得我目眥欲裂,吼著大夫給她看診。

大夫說她懷孕了,但因為心思鬱結又驚恐過度,保不住了。

我像是被抽乾了全身的力氣,坐在床邊看著她,聽著她喊疼,顫抖的手落在她的小腹上,那裡曾孕育了我的孩子,現在卻沒有了……

我覺得自己和她一樣,都在被絕望淹沒著。

我請了最好的婆子給她調養,不準任何人透露口風。

可她還是知道了,喜兒說的,在那一刻我才發現,我一直認為單純的小丫頭可能並非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

後來我決定放她走。

所以她少時崇拜的英雄出現了。

我以沐星的身份把她帶離了她認為的那個囚籠。

她太渴望自由了,一點也沒有疑惑所有不合理的地方。

離開途中我折回將莊子放了一把火。

想給她的噩夢一個結束,想給我們一個新的開始。

可我沒想到那場大火裡仍舊逃出了隱患。

我為她編了理由,送她回了家。

她很擔憂,總是怕謊言被戳破,我給了她保證,會為她解除後顧之憂。

迴歸後她變得很乖,每日不出府門。

我每隔幾日就會在她的床邊出現,看著她在睡夢裡露出的痛苦表情,無聲的啜泣著,求著不要。

有時候她陷在夢魘裡出不來,雙手無力的抓著被褥床單,就讓我想起她在我身下承歡的樣子,慾望就怎麼也澆不滅。

說來沒有人會信,我長到這個年歲,卻只碰過她一個女人。

無論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就只有她一個。

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她在府中悶得太久,葉伯母不放心,硬拉著她出門去接希兒,於是在途中又遇上了沈雲夙,我在當天晚上聽到的訊息,第二日他們之間的豔色流言就己滿天傳播。

繪聲繪色,猶如真實。

我理智的壓著自己內心裡嫉妒的火焰,畢竟暗衛也說了,流言是假的,當時她母親也在,不能怪她。

可是憤怒壓下不過兩天,第三日她鬧出的流言更轟動了。

她明知沈青寧不安好心卻仍舊赴約!

她到底是想赴沈青寧的約,還是想去看沈雲夙?

暗衛來報,我趕到的時候,沐雲先我一步,踹開了房門。

裡面的情景卻讓我險些失控。

沈雲夙衣衫凌亂的抱著幾乎衣不遮體的她,滿屋的狼藉,撕裂的衣衫凌亂一地,讓我想要殺人。

尤其是沈雲夙最後那個充滿憤怒的眼神,本能的將懷中的人護緊,我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的佔有慾。

就如同每個夜晚我對她一樣。

那天晚上我再一次戴著面具出現在了她面前。

她看到我的時,表情碎裂的彷彿天塌了,她想出去求救,我給了她兩個選擇,用她家人的命威脅她。

最後她妥協了,跪在我面前。

絕望的問我為什麼不能放過她,說她願意給我找女人,什麼樣的都可以給我找來。

可我只覺得更憤怒,我讓她自己脫衣服。

看著她瑩白如玉的身體再度在我眼前展現。

積壓了那麼久的慾望瞬間昂揚,但我沒有急。

我將她壓上床,手指一遍一遍的輕撫著她的身體,感受著她的顫慄,刻意的在她身上挑逗,一點一點的勾出了她的慾望。

我告訴她不聽話的金絲雀就該被重新關進籠子裡。

她懂我的意思。

我問她沈雲夙有沒有碰她,她咬著唇起先不說,我威脅的壓了壓她的腿間,她立馬驚恐的搖頭,連連保證說沒有。

我想若是有的話,我一定會殺了沈雲夙,再把她做到死。

她的肌膚真好,摸在手裡絲滑如玉,讓人流連忘返。

她不願看著我,屈辱的避開眼,像忍耐等著凌遲結束。

我眼眸一沉,命令她看著,在她噁心的目光下褪掉了我的衣服。

噁心嗎?

我要向她證明,即便是噁心,她也能在我身下得到極致的滿足。

她避無可避。

果不其然,她受不了愛撫的煽風點火,不由自主的捲縮起雙腿,握著我的手,求我停下。

於是我讓她自己動。

我看著她由原先的僵硬,到機械的動起來,到漸漸被摩擦出的慾望支配的動情,看著她被快感折磨的失了神智,不由自主的越動越快,呻吟聲越來越放肆,最後在我的懷裡顫抖到痙攣的釋放。

那仰起來的下顎,展露出的頸項,美如玉雕。

她羞恥的不願再動,我會刻意的壓著她的腰往下按,感受著她更緊緻的刺激。

她想裝昏,哭著說她很累,可我不會放她,我體內的燥熱只是得到了緩解,根本就沒有平熄,於是我開始了反攻。

她被迫承歡,幾度想要睡過去,可我總會將她撞醒,直到天空泛白,院子裡隱隱傳來聲響。

她已經累得睜不開眼,也是聽到了這樣的響動,才驚的撐起身體,卻在看見我時僵在了那裡。

她捏著錦被遮住身體,哀求著讓我走。

但我沒動,我問她有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我想讓她發誓自己不會再見沈雲夙,我想讓她親口保證自己會乖。

最後她如我所願保證了她會乖,乖乖的等我。

可後來等待我的卻是她割腕自殺的訊息。

足足昏睡了四十天。

每天都靠著名貴的藥材維持著身體最基本的需求。

可是葉伯父區區文官,家底本就單薄,藥材鉅額的開支讓他愁眉不展,然後我曉之以情的送上了幫助。

一起幫助的還有洛親王府送上的賠禮。

我私底下曾問過大夫她的情況,大夫告訴我是病人自己不願意甦醒,他沒有辦法。

那一瞬間我覺得天旋地轉,耳邊是心臟悶疼的聲音。

可我還是放不了手。

我想去看她,但她身邊日夜都守著人。

光明正大的探視也都被拒絕,我平靜的外表下早已經翻江倒海的狅燥著,想不顧一切的把她偷出來。

好在她還是醒了。

沈雲夙入宮請旨賜婚的時候我在,他父親也在。

陛下臨摹兩可的讓他回去等訊息。

我不著急,因為我知道陛下不會同意,洛青王更不會。

一來顧著將軍府,二來她如今的身份太低。

可沈雲夙裝著不懂,直接上了葉府,挑明來意。

我跟著沐雲隨後趕到。

知道她再次懷孕的時候我很震驚,心裡想著那個大夫可真是嘴緊,硬是沒有提這件事。

又想起她之前蒼白著臉捂著肚子的樣子,和記憶裡那個冬日的清晨格外相似。

我很慶幸,這個孩子沒有如之前那般結局。

可我也擔心,我知道她不會要。

葉伯母認為孩子是沈雲夙的,畢竟酒樓那一日的流言傳得過於厲害,到了人人皆知的地步。

就連沐雲都這麼認為。

很多人都看到了他們衣衫不整,女子赤裸相偎。

可我知道孩子是我的。

她躺在床上疲憊的解釋,仿若沒有生氣的玩偶般說著那一年的遭遇。

然後葉伯母接受不了,轟走了我們所有人。

當天夜裡我威脅給她看診的大夫讓她阻止葉大小姐落胎,即便阻止不了,也要拖延些時日。

我需要時間,需要時間佈局。

沈雲夙硬是要娶葉婉婉,反被洛青親王用葉婉婉的名聲威脅,只要對方敢娶,他就把那一年的真相公之於眾。

我毫不意外,洛青王只此一子,護的跟個寶似的,沈雲夙出門,周圍必有暗衛。

所以那一日葉府內發生的事情,洛青王都知道。

即便不知全貌,以皇家擅長揣摩的心思,也能忽悠的沈雲夙相信他全知內情,不得不妥協。

沈青寧依舊驕縱,於是我讓人把醉酒後的她領到了乞丐窩,可惜啊,那群乞丐膽小,也只是扒了她的衣服,滿足了手癮,沒能毀掉她的清白。

我在暗中冷笑,看著她遭受著當初加註在婉婉身上的事情,後悔沒有自己找人徹底毀掉她。

葉婉婉拒絕了多次重新求娶的沐雲,態度綿軟而堅定,最後一次我明顯的感覺到了沐雲無能為力的頹廢。

接著便是我自己。

我要娶她,所以要先找個理由讓她接受我。

她說她不會嫁人。

我便用沐雲的心意鼓動她。

我再度散出了自己有龍陽之癖的訊息,引導沐雲看到了那樣引人誤解的一幕,坐實傳言。

他給父親寫了信,我順勢向葉婉婉提出了求娶,說自己需要一個妻子應對父親,而她也需要一個人來安慰父母,能讓沐雲既安心又死心的放手。

我們彼此恰巧合適。

果然她同意了,我順勢請旨賜婚,將她的一生捆死在了我的身上。

然後一步一步的誘導她留下腹中的孩子。

最後我娶了她。

她不喜歡熱鬧,我也不想別人打擾,所以我們的婚禮很簡單,但是該有的一樣不少。

畢竟我要向京城所有人宣告,葉府大小姐葉婉婉嫁給的是我,將軍府的嫡長子沐星,是將軍府的大夫人。

婚後我給她想要的安穩。

可我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在她面前我永遠壓不下自己的慾望,可我不能再嚇著她,只能忍耐。

有些時候所思入夢,我會放縱自己在夢裡宣洩一場。

動靜可能還是嚇到她了,所以她搬出了新房。

我壓抑著四竄的怒火,聽她不自在的和我解釋說我需要個人空間,說我需要緩解。

我忍了忍,最終隨了她。

每日閒遐時我會陪她練字,陪她在府中散心,會給她讀書,給她買她喜歡的小玩意兒,會在晚上就寢前準時看望她。

看著她漸漸習慣了我的存在和觸碰。

可是喜兒出現了。

她見過我的臉,知道我是面具人,被葉婉婉帶回了將軍府。

她每天都緊跟著葉婉婉,說著那些我們都想抹去的過往,有意無意樂此不疲。

我警告她,她也不再偽裝,說她兒時就心悅我,裝的天真單純無非就是想留在我身邊,希望我偶爾能看看她。

她說她原本也沒有多想,可就在那此日子裡,對我越來越入迷。

我冷笑。

然後她反過來威脅我。

我原想殺了她,可那丫頭心思極沉,總是有意無意的在葉婉婉我面前跟我挑釁,又在每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引誘我,說著意有所指的話。

她說若她死了,葉婉婉明天就會知道真相。

我費了心思,想緩和我和葉婉婉之間的關係,她也才剛開始適應我。

即便真相終究要被揭開也不能是現在,所以我忍下了喜兒。

只是沒想到我的妥協,竟然加速了真相浮出的速度。

除夕剛過,正月第二日,我奉旨清剿流寇,臨走前承諾她會在初五前趕回,然後陪她回門。

流寇不過是些烏合之眾,藉著山匪的名頭狐假虎威罷了,只是他們人數較多,又在密林裡抓人費了些時間。

好在是在初五前趕回了府裡。

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睡下,我沒有驚動她,在床邊默默的看了她一會。

所有急躁不安的情緒,在接近她的那一刻都歸於寧靜。

我知道這個人就是我的歸途。

我眷戀的從她的臉上落到了她高聳的腹部,心思更加溫柔。

可是她突然呻吟,極小一聲,如貓兒般撓過我的心尖,立馬讓我想起了她動情時的樣子。

那樣的畫面在大腦裡反覆播放摩擦,匯成一股熱流直衝小腹,慾望瞬間就被喚醒了。

算算日子,從她出事到成親至今,我忍了近八個月。

我灌完了桌子上涼置的茶水,狼狽的離開,去洗冷水澡。

喜兒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

我讓她滾,她卻笑。

說我待會就不會讓她滾了。

那個時候我已經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異樣,因為所有的慾望不僅沒有壓下來,反而越演越烈。

她告訴我葉婉婉沒有半夜喝茶的習慣,所以那杯茶水是她特意為我準備的。

加了春藥裡最烈性的拈花醉,入水一滴便能讓人慾罷不能。

我起初並沒有理會,嘗試著自己疏解。

可是慾望在身體裡膨脹的太足,手上越用力,神智就燒的越狠,就越是緩解不了心底的渴望。

喜兒在旁邊看著,說她倒了足足一瓶,她是唯一的解藥。

她說她可以走,可以讓我再找別人,可找別人葉婉婉就會知道,除非我碰葉婉婉。

可葉婉婉懷著孕,經不得折騰。

她篤定了我不敢。

我看著她,怒火在周身隨著慾望肆意神智,第一次在陰溝裡栽了跟頭。

我嗜血的盯著她,就像是飢餓的豺狼盯著不知死活的獵物。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她既然那麼想找死我就成全她。

所以慾望支配著身體,我咬牙切齒的拿她做了解藥,怎麼疼就怎麼做,反正她也會是個死人。

可藥性太過霸道,起初我還能保持理智,她就故意刺激我,一邊誘哄一邊威脅,在忍到極致的時候,我恍惚間看到了葉婉婉在對我笑,喚我星哥哥。

所有的理智在那一刻終於全部崩盤。

我徹底清醒時,天邊己經露白。

看著喜兒躺在身側,我怒從心來,當即掐上她的脖子,看她從窒息中醒來,她沒想到我敢真的下手,掙扎著,費力的說她死了,葉婉婉就會知道真相。

她越是提我越是覺得憤怒,長久以來,我運籌帷幄,什麼都撐在自己的手中,這種被人玩弄的感覺,讓我收起來的暴虐快速生長。

我只想掐死她。

門外,侍女來報說夫人暈過去了。

我慌忙甩開奄奄一息的喜兒,穿好衣服,詢問緣由。

侍女告訴我,說夫人從書房回來之後就將自己關在了房中……

她餘下還說了什麼我沒有聽見,腦海裡只盤旋著從書房回來這幾個字。

我第一次感到血液在全身逆流,衝撞的四經八脈都在噴張,恐慌籠罩了全身。

沒有人知道她昏了多久,晨起作業時,侍女發現門沒有帶緊,不安的進了屋,就發現人已經倒在了床邊。

好在房中仍舊燃了火爐,才沒有讓她凍著。

後來大夫說她是怒氣攻心導致的昏厥。

我一直枯坐著等她醒來,滿心滿眼都是她,所以讓喜兒跑了。

我吩咐了人去追,不論死活把人帶回來,敢算計我,我就讓她生不如死。

我發賣了院中所有伺候的下人,她們照顧不好主子,留著也無用。

最主要的還是怪我自己,自她嫁入將軍府,我自以為她已經在我的掌控之中了,所以撤了她身邊的暗衛,才釀了這樣的後果。

我看著她,死死的握緊了拳。

她醒來時我想扶她,可她下意識的甩開了我,她怔了怔,像是半天才反應過來,說自己做噩夢了。

我垂下眼眸不予置啄。

她以為她剋制的很好,總是不經意的借動作避開我的觸碰。

我不拆穿,如果註定了我要下地獄存活一世,我不介意拉她一起。

她是我的。

即便她惱我恨我嫌我噁心嫌我髒,她都只能是我的。

我慢慢陪她鬧。

她什麼要求我都答應。

我想她若是這麼陪我演一輩子我也不介意。

只要她在。

她讓我在白紙上寫自己的名字,我知道她肯定有打算,只是沒有猜到她準備幹什麼。

初九那一日她醒的很早,眼中亮起的光,是這幾日初見,回門時,葉夫人早已在門口等候,我看著她不顧懷孕,急切的脫離了我的攙扶,奔向她母親,腦海裡有根弦忽然就斷了,在那一刻我特別想把她關回去。

這樣她就沒有辦法再避開我。

我看著她淚眼朦朧的依偎在她母親懷裡,我的心便開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我知道她有很多委屈想說,只是不願開口。

果然不出所料,希兒生日當天,葉溫溫和沐雲趕了回來,她藉口留在了葉府。

此後我來接過她很多次,都被拒絕了。

她每拒絕一次,我就覺得身體裡被壓制的那個偏執的聲音就冒出來一分,直到完全取代我,把暴虐的那一面展露出來。

我想把她抓回來。

後來暗衛找到了喜兒,在截殺的時候對方被沈雲夙所救。

撤離時,暗衛說他們看見了葉婉婉,正朝著沈雲夙匯合。

我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包不住了。

等我趕到葉府的時候,葉婉婉提前生產了。

葉伯母罵我禽獸,葉溫溫質問我為什麼,沈雲夙二話不說就跟我動了手。

可他憑什麼動手?葉婉婉是我的,我們之間的事,又跟他有什麼關係?

所以我毫不客氣的跟他打了起來。

可是房間內婉婉一聲虛過一聲的叫喊讓我一直分心,後來我想衝進產房卻被葉大人攔住,他讓我不要進去刺激他女兒,最後將我趕出了葉府。

沈雲夙離開的時候將喜兒交給了我,冷笑著說,讓我自己解決。

喜兒哆嗦的看著我,沒有了那一夜的猖狂。

她哭著求我說她錯了,說她也懷了我的孩子,說那也是我的骨肉,讓我饒她一次。

我冷笑,如果我真的這麼在乎子翤,何至於等到這個歲數不納妾生子?

我要的不過是我心上人給我生的孩子,我只要葉婉婉給我生。

我只要她。

碰了喜兒,是我的錯,我無力辯解。

可我絕不會讓她生下我的孩子,更不會讓她活。

她那麼喜歡給人下藥,那麼喜歡上人床,我就好好的讓她得償所願。

我給她喝了一瓶的拈花醉,然後將她丟進了官窯。

我就在房外坐著,聽著她憤怒咒罵又尖叫哭泣的聲音。

我又想到了葉婉婉,想到了我們的第一次,她天生溫婉,家教又好,即便在那樣的情況下,她除了讓我滾,反覆喝著讓我別碰她,哭著求人來救,好像從來沒有尖銳的咒罵過。

我默然笑了,果然是雲泥之別啊。

房間裡的人進進出出,從午後到黑夜再漸漸轉至天明。

然後我聽到暗衛來報,說人斷氣了。

我沒有太大反應,我說過我不是好人,她一心找死,我就成全她。

我淡漠的吩咐著,讓人找個亂葬崗埋了,確保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這個人。

沐雲是第二日知道的真相,他先是告訴我葉婉婉生了一個女兒,母女平安。

我鬆了一口氣。

我想生女兒好,若是日後能像她就更好了。

我如是的想,耳旁卻聽到沐雲痛苦的問我“哥,為什麼?你曾經那麼做,有沒有想過我,有沒有想過我知道了會怎麼樣?”

我認真的考慮他的問題,我有想過嗎?

然後我聽到自己這麼回答他“我想過的。”

他突然怒吼的拽著我的衣領,聲嘶力竭的質問“想過為什麼還要那麼做?你明知道我喜歡她,我那麼喜歡她,你為什麼……你怎麼能……”

“因為我愛她!”我握著沐雲的手一字一句的低吼,聲音咬著恨“她本來就該是我的,母親從小就告訴我,葉家長女是我的媳婦,我盼了那麼多年,沐雲,是你霸佔了她,我如今只是想讓她物歸原主。”

那一天是沐雲第一次用陌生的眼神看著我,從他不可置信的眼裡我看到了自己的心魔。

後來我在葉府留了人。

我怕她要走。

我知道她一定會想走。

滿月宴的時候,沐雲去了,回來的時候抱回了我和她的孩子。

我顫抖的抱過孩子,忽然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像人生所有的方向都變成了白茫茫,我找不到追向她的路了。

沈雲夙送了禮,幾日後,她讓葉溫溫回禮,我留了個心眼,同時也讓人盯著洛青王府。

果然葉婉婉求助沈雲夙,請他幫忙助她離開。

沈雲夙答應了,說會安排人護送她到安全的地方。

可是他們都不知道沈雲夙安排的人是洛青王的人,而洛青王沒有想著要讓葉婉婉活。

所以葉婉婉離開的那一日我毫不留情的射殺了他們,派人解決了洛青王派出暗中保護沈雲夙的暗衛。

我想殺了他們。

我帶上曾經讓她恐懼的金色面具,駕著馬搭著弓,一點一點朝她靠近。

我看著她往沈雲夙懷裡躲,看著沈雲夙將她往身後護。

嫉妒像是瘋長的藤蔓,捏緊著心,然後怒血衝上了眼,我朝著沈雲夙連發了三次九支箭。

最後射中了他的腿。

我來到了她面前,彎弓的箭一點一點對準了她,我是真的想殺了她。

殺了她或許我就解脫了,我們就都解脫了。

沈雲夙朝我怒吼,說我瘋了,說她是葉婉婉,是我的妻子。

我是瘋了,瘋了這麼多年,沒有一絲一毫好轉的跡象,反而更加瘋狅。

她是我的妻子,如今卻要跟著別的男人走。

我怎麼可能不瘋!

我用力射出手中的箭,擦著她的臉頰,看著她再度無力的跌倒在地上。

我搭在馬鞍上的手在發抖,我終究還是捨不得。

我隱忍的,小心的,在心裡藏了這麼多年的小姑娘,我怎麼下得了手?

我踩在她的眼前,看著她心如死灰般的面孔,一點一點的如要凌遲她一般取下了臉上的面具。

我看著她抗拒,看著她掙扎,看著她不想接受現實。

可我強迫著她面對。

我想讓她再看看沐星的這張臉,明明不知道身份的時候我們相處的很好啊,不過是一張面具而己……

我想不明白,問她為什麼要走?

可是她很怕我。

她的淚看的我很煩躁,我想她開口說話,我想她跟我解釋,我想她溫聲安撫我,我不想看到她哭!

沈雲夙讓我冷靜,讓我醒醒。

可是他的聲音提醒了我,我的妻子是要跟他走的。

我想殺了他。

葉婉婉抱住了我,哭的聲淚俱下,讓我不要傷他。

她終於肯開口了,卻是為了替別人求情。

我把她帶回了將軍府。

她掙扎了一路,在被我扔進房間的時候安靜了下來。

她看著我像看著惡魔,一步步的後退。

我在她的眼前一件一件的脫下自己的衣服,將她重新壓在了身下。

只有這樣我才能感覺到我還是一個人。

她拼命的反抗著讓我滾,求我別碰她。

我心裡很疼,疼的找不到任何方法可以宣洩。

我只想讓她給我一點安慰,我想她的溫度能緩解我冷到極致的血液。

可是她不願,那就只能我自己來取。

兜兜轉轉,我拼命的想彌補想要扭轉,到頭來,一步走錯。

我們終究又回到了原點。

我離開的時候命人把孩子抱給了她,吩咐所有人她不開口就不準插手。

她不想看見孩子,我就讓她日日夜夜都看著。

她越是逃避的,我會讓她一點一點的面對。

侍女告訴我,她每天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縮在床角看著孩子,不抱也不說話。

孩子哭,她就痛苦的祈求奶孃把孩子抱走。

有時候我會站在窗邊看著她,看著她想安撫,卻又不敢伸手去觸碰孩子的樣子,無力感充斥著四肢。

後來我下了狠心。

我開始夜夜在她身上馳騁,我看著她從抗拒到麻木,卻因為慾望而控制不住動情時落下了眼淚,我吻幹了她的淚,嚐到嘴裡是苦的。

再後來她如我所願的又懷孕了。

我看著她失了靈魂的神情,心裡也疼,可我不能心軟,我告訴她,如果我和女兒留不下她,那就再來一個。

她開始無聲落淚,後來抱著自己開始失聲痛哭。

我把她抱在懷裡,她拽著我的衣服,哭的又是痛不欲生,依舊問我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愛啊。

可是她顯然不明白。

哭過之後她求我,脆弱的和我商量,問我可不可以不要這個孩子。

她甚至說若我想要,有的是人願意給我生,讓我饒過她。

所以她是真的不明白,就因為是她我才想要孩子的。

因為傷了沈雲夙,洛青王對我橫眉怒目,可他沒有證據,無奈我何。

可他咽不下這口氣,下朝後對我冷笑,說我好大的膽子敢動不該動的人,甚至侮辱葉婉婉人盡可夫。

那惡毒輕蔑的樣子,沒有一點兒皇家該有的儀態。

我逼近他,在他耳邊小聲的警告,說著我們彼此彼此,我還告訴他,再有下一次,我殺的可就不只是暗衛。

畢竟一個鎮守邊疆的將軍,可比一個閒置在京的親王要有分量。

後來我強硬的上了床,感受著她渾身僵硬的躺在我懷裡,我開始安撫她,拍著她的背,吻吻她的額頭,聲音放到最輕柔。

她抗拒的事情我一遍一遍的重複做。

我要她正視我的觸碰,我要讓她習慣。

看著她一點一點的軟下身體,然後在我懷裡沉沉睡去。

懷孕四個月的時候,我同意她去見葉家二老。

二老再見我的時候,都已經無力在罵了,只是嘆息著,說早知如此,他們一定不會同意兩家結親。

我無所謂的笑笑,畢竟那不可能成真了。

我很認真的告訴他們,我是葉婉婉的丈夫,她是我妻子,我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這輩子改不了了。

二老看著我,半晌無法反駁。

後來她越來越安靜,除了不笑,我說什麼她都順從。

我陪她上街,她喜歡宅記的糕點,我就為她買,讓她在馬車上等我。

出門的時候不小心被一個姑娘撞了,我無礙,可那姑娘力度很大,把自己撞的往後倒,我好心扶她,她心有餘悸的拉著我站穩。

後來發現姿勢太不穩妥,她紅著臉向我道謝。

我冷淡的說無礙,越過她就想走。

可她拉住了我的袖擺,小聲的問我家住哪裡,她好登門致謝。

我看著她羞澀的模樣,一雙眼睛閃躲著,如何不明白對方的心思?

可惜我無意,告訴她不用。

上馬車後我明顯感覺到我的小姑娘臉色不大好,唇角抿緊,位置也換到了最裡邊。

我在最初的位置坐下,掀開了車壁上的簾子,視線正好看到剛剛撞了我的姑娘,正站在原位拽著人在詢問什麼。

心臟忽然雀躍的跳動了幾下,我轉身將生悶氣的夫人攬進懷裡,下巴搭在她頭頂,吻了吻她柔軟的髮絲,我問她是不是看到什麼吃醋了?

她身體微微僵著,臉色忽然變得更加慘白,像是回想起讓她不能忍受的畫面。

我知道,她又想起了我和喜兒的那一夜。

我忍著疼歉意地將她抱得更緊,我告訴她“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會過去的。”

原本以為這只是個小插曲,不想幾日後,那個一面之緣的姑娘還真上了門,她說她是禮部尚書的次女,叫姜笛,對我一見鍾情,想嫁我為妾。

她彎著腰偏頭看著我笑。

思緒忽然又掉進了回憶裡,小姑娘十四歲生辰時收了我的禮物,偏頭彎腰向我道謝時,也是這番模樣,笑的人心都是軟的。

可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姜笛見我失神,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眼眸更亮了,以為我對她也有意思。

我回神時目光偏斜,看到了站在廊下的人。

她的臉色似乎又不好,扶著柱子捂著小腹。

我心一慌,連忙就上前追上她蒼忙轉身要走的身影。

她僵硬得跟我道謝,祝賀我覓得佳人,說她不舒服,想回去。

我彎腰抱起她,臉色也沉了下來,可我覺得更沉的還是我的語氣“夫人多慮了,我這輩子只有妻,不會納妾。”

她抿著唇,像故意和我作對“我願意讓出位置。”

我怒氣上湧,捏緊她的手臂,盯著她蒼白的臉,自嘲“葉婉婉,你就這麼想擺脫這個身份?”

她偏過頭不願意回答。

我抱著她,轉身看向姜笛,眼神沒有一絲溫度“姜姑娘,在下已經娶妻,此生也絕不納妾,我夫人身體不適,不方便招待姑娘,來人,送客。”

我送她回了房,轉身去了軍營。

此後白日裡我不再陪她,晚上也不再和她多說話,我依舊睡床,也沒像之前那樣一直抱著她。

她似乎不習慣了。

我每天都會假寐,在她翻來覆去折騰自己到睡去後才睜開眼,然後重新將她擁進懷裡,看著她像貓兒似的在我胸口上蹭,一隻手下意識的拽著我的衣襟,漸漸舒展開緊皺的眉目。

習慣有時候確實很可怕,她即便排斥我,可在習慣的作用下,仍就下意識的向我靠近,對我的疏離有著本能的不適應。

我想,我們之間大約還是有改善的。

或許曾經的傷害是根深蒂固,她現在只是不敢再邁出一步。

每一次照面我都能清楚的看到她欲言又止的神態,我強迫自己忽視。

我是將軍,欲擒故縱總是懂得。

一晃十日走到中秋佳節,我交代完事務,從軍營回到府中,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房門外,侍女們要出聲行禮,被我打發了下去。

我透過敞開的門扉,看著裡面的身影。

彼時她已經不再像最初那般排斥孩子,我看到她坐在床邊,孩子躺在床上,她左手拿著波浪鼓,輕柔的轉動著。

珠子砸到鼓面帶起的聲響,一下又一下,惹的孩子咿咿呀呀手足舞蹈的蹬著腿,一雙肉嘟嘟的小手握成拳,在空中揮舞著拽住了波浪鼓上的小珠子,她忽然一笑,拽出了珠子,把自己的手指放到了孩子的手裡。

那是秋日的午後,光線明媚的從門窗縫隙溢進來,籠在她的身邊,一點一點的藏進了她的眼裡,讓她的笑仿若回到了最初溫婉的時候。

她俯身在握著她的小手上輕輕吻了吻。

晚上她鼓足了勇氣開口和我說話,聲音有些不自在“孩子,你取名字了嗎?”

我看著她,壓制著體內的澀然和激動,冷淡的回“她母親不願意取,有沒有都一樣。”

她可能被我的態度刺了,臉色白了白,考慮了很久才接著開口“那叫長樂好不好?沐長樂。”說到這她似乎想到了孩子,臉上染了些笑“她笑起來,一雙眼睛彎彎的,乳名就叫彎彎好不好?”

她希翼的眼神裡藏了些尷尬,在等著我回應。

我最終還是裝不下冷臉,又心疼她的小心翼翼,又討厭她的畏畏縮縮,矛盾的心理就在身體裡撕拉硬扯,讓我也不知道到底該拿她怎麼辦,我嘆息“葉婉婉,她也是你的女兒……”

上了床,她遲遲不入睡,手指緊張的捏著被褥,時不時的翻來覆去,似乎內心比我還焦躁。

我最終睜開眼,對上她突然轉過身的臉,我看她神情微微愣怔,隨機有慌亂在眼底閃爍,她僵著身子解釋,說自己睡不著,然後緩慢的重新背過去。

我伸手將她攬進懷裡,感受著她從緊繃到放鬆,我嘆息的將額頭貼在她的耳際,無力感從全身冒了出來,隱忍的問她“葉婉婉你到底想讓我怎麼辦?我想靠近你,你卻總是拒絕,我想嘗試放開你,你又表現的這麼委屈不安,讓我忍不下心,葉婉婉,我也會累的。”

她抖動著肩膀,聲音帶了哭腔,倔強反駁“我,我沒有。”

我把手放在她的心口,沙啞著嗓音誘導“葉婉婉,順從你的心告訴我,你想要我怎麼做,好不好。”

手上微微用力,她顫著身子啍出聲,身體又變得緊繃,被褥下的那雙腿用力勾起。

她羞恥自己的反應,尷尬的想退出我的懷裡,可我不會讓她退宿,第一步跨不出來,她永遠都會當縮頭烏龜。

我手緊箍著,她掙不開,表現的越來越緊張。

我眼神越來越暗,手指試探著穿過衣縫撫摸上她光裸的肌膚,慢慢向上,握住她胸前的圓潤。

她顫得更厲害,無助的壓著我的手,想阻止又不開口。

我動了動手揉捏,她大幅度地弓起後背,臀都更加貼合我高昂的火熱。

她又僵,這次用力的按住了我作亂的手。

她微微抬眸,往我的方向看,咬著唇,下定了決心問“喜兒呢?”

我不解她為什麼忽然問這個,卻又恍然間似乎明白了什麼,我掰正她的身體,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我。

她眼神閃躲,不願和我對視。

我微微用力,就糾正了她的視線,盯著她很認真的問“葉婉婉,你不能釋懷的究竟是那一年,還是我和喜兒的那一夜?”

我看著她蹙起了眉,似乎又想起了某一段回憶,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身體的抗拒越發明顯。

我壓著她不讓她動,俯下身子,和她以額相觸,不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你介意的是那一夜,對不對?”

我看著她瞪大了眼,洩出了心裡面最大的秘密,卻不願意面對,小聲的狡辯著“沒有。”

說著眼底快速染上了水霧,她慌亂的抹著眼淚,推開我,轉過身,逃避的說“我想睡覺了。”

我從身後貼上去,吻落在她的頸間,膜拜的移動著,聲音虔誠“葉婉婉,那一天我中了藥,必須有人解,可你懷孕了,我怕自己失控會傷著你,她威脅我,她原本就該死的…對不起,相信我,不會再有下一次……”

“她懷了你的孩子……”

“沒有。”我面色不改的撒謊,吻上了她的眼,只想讓我的小姑娘安心“她騙你的,葉婉婉,你信我。”

我吻得越發動情。

她看著我,像是在思考我話中的真假。

空白間,我己解開她內襯的繫帶挑開,露出裡面杏黃色的肚兜。

她本能的抗拒,眼底閃著害怕,抬手扶上了自己的肚子。

我一步步的靠近,將她抵上了牆,俯身吻在了她的鎖骨上,最後吸允著那個牙印。

她的身體被我調教的一向敏感,呻吟控制不住的從唇齒溢位,她抵制,拒絕的聲音破破碎碎“不,不行……”

我轉向她的耳垂,聲音誘哄“大夫說過了,可以的……”

她無助的搖頭“不,不要,我怕……”

我起身看著她,心底升起憐惜,可是事情進展到這,我不可能消停下去,只有實質性的走出一步,她才不會老是想躲。

我將她額前散了的發勾到耳後,用了這輩子最柔的聲音安撫著“別怕,不會再疼了,放輕鬆,葉婉婉,我已經是你丈夫了,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我是你的星哥哥啊…”

她眼底漫上了恍惚,大約是想起了曾經有過的溫馨美好,眼淚又無聲劃落。

待我將她抱坐在自己身上時,我們早已赤裸相對。

我依然在她耳邊輕哄,讓她放輕鬆,手指慢慢的去勾她的感覺,讓她自己來。

她被慾望燒得眼尾通紅,身體毫無意識的摩擦,雙腿夾緊我的腰,將自己送給了我。

我扶著她的腰,控制著理智,不敢動的太大,畢竟她還懷著孕。

床幔搖曳,半宿火熱。

之後我們的關係有了飛躍性的改善。

她會每日帶著長樂在大門的院子上等我回來,會教長樂的喊爹孃,會等我入睡,甚至會主動的窩進我懷裡。

由起初的羞澀不自在到現在仍就羞澀不自在。

只是沒在抗拒我了。

冬月中接到爹孃來信,說他們會在年前回京一次,商量一下沐雲和葉溫溫的婚事,也讓我洗乾淨了等著捱揍。

我知道對於最初的行為,爹孃肯定是要給葉家一個表態的。

不過好在我們緩和了。

正月初的時候她說想回葉府陪陪爹孃,那個時候她已孕八個月了,我捨不得,但還是同意了。

她紅著臉,親了親我的臉頰,我震驚地看著她,畢竟我們成親佔三個年頭,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我。

我很高興,將她抵在了廊柱上,更熱烈的吻了回去。

直到她喘不過來氣,不舒服的扶著肚子。

我念念不舍的送她回門。

她不在的日子,我白日裡將自己安排的滿滿的,晚上躺在滿是她痕跡的床上,半宿半宿的睡不著。

我想去找她,想抱她入懷,想看她在我懷裡安睡,可也怕我黏的太緊,讓她厭煩。

第五日,我還是沒有忍住,晚上翻牆入了葉府。

我潛進房間的時候,她失神的坐在梳妝檯前,手中壓著一張紙,對我的到來毫無反應。

我好奇的湊上去,滿腔的激動與喜悅,卻在看到紙上和離書三個字時煙消雲散,換上的是刺骨的冰冷,凍得我沒有辦法思考。

我抽出那張紙,冷笑著念出了內容,看著落筆我親手寫上的名字,想起了那一日,她讓我在空白紙上寫上名字時的情景,胸腔怒意翻滾“一別兩寬各生歡喜,所以你這段時日的改變就是為了麻痺我,你從來沒有想過,再相信我一次是嗎?”

我咬著牙,看著她慌張的搖頭“不是!”她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拉著我的手,讓我相信她。

可是要怎麼相信?

我只覺得疼痛在沿著血脈逆流直衝到大腦,我沒有辦法思考,我想不出理由去相信。

怒火似乎又燒進了眼裡,我看到她的瞳孔裡印出了我雙目赤紅的樣子。

我捏著那張和離書,努力的忍著想掐她的念頭。

她嚇得後退,糾結著要不要上前,顫聲開口“是,我曾經是想過要走,可那是以前,你先冷靜一點,我們再好好說好不好?你這個樣子,我怕……”

怕?

她說她怕,是了,她一直都在怕我。

我努力壓制著胸腔內翻滾的爆虐,轉身就走!

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怕自己又被那個偏執的暴虐的聲音支配心智,我也怕自己傷了她。

身後她似乎在追我。

我充耳不聞,只想趕緊走,找一個沒有她的地方,讓自己冷靜下來。

回到府裡,我在黑暗中坐到天明。

心是冷靜下來了,卻無端的感覺到恐慌。

直到拍門的聲音急速響起,門外有人來報,葉府來人,說少夫人昨日夜裡早產了。

我大腦裡緊繃穿刺的那根弦又崩斷了。

我趕到葉府的時候,葉家二老無言以對,直接無視我。

葉溫溫卻滿目噴火的瞪著我,痛心疾首“沐將軍在戰場上往來不敗的傳奇,靠的只是蠻力嗎?一張和離書就讓你這麼失控,我是要高興你這麼在乎我姐姐,還是要生氣你這麼在乎我姐姐卻不聽她解釋。”

“她昨天才告訴我,她想試著陪你安定下來,說要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給彼此一個機會,一個家,結果呢,反倒是你不信她!”

葉溫溫氣的胸腔直起伏,一字一句紮在我的腦海裡,讓我疼的後悔不已,想給自己兩巴掌。

我閉了閉眼,關心則亂,物極必反,我愛的患得患失,受不了風吹草動。

我痛苦的皺眉,窒息的問“她怎麼了?”

“怎麼了?她追著你腳步踏空,從房前的廊階上滾了下來,要不是我及時趕到…”

葉溫溫後怕的沒有再說,又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他們說她已經在產房裡待了近三個時辰了。

我心臟掐的疼,失去她的恐慌,讓我已經什麼都不願意再想,不顧一切地衝進了產房。

裡面血腥味很濃。

她蒼白著臉躺在床上,產婆讓我出去,我沒有理會。

我走到她身邊,摸著她滿是冷汗的額頭,握緊了她的手。

我喚她婉兒,跟她說對不起,讓她不要睡。

她似乎有了意識,被疼痛折磨的眼珠無力的轉了轉,最後落在了我的臉上,蒼白的扯了扯唇,很小聲很虛弱的說“星哥哥,我沒有騙你……”

她喚我星哥哥……

那一刻我淚流滿面,疼到抬不起頭。

她疼了一天一夜,終於在第二日凌晨脫離了險境,生下了我們的第二個女兒。

我第一次對上天有了敬畏,感激它讓她挺了過來。

因為早產,孩子很小,不足五斤,需要精心調養著。

而她遭了罪,身體很虛弱,直到第七日才堪堪可以起身。

我每日寸步不離的陪著她,吩咐大夫照看好孩子。

月子第十四天,爹孃歸京了。

他們直奔葉府,父親見面就給了我一巴掌,讓我跪下。

我沒有反抗,因為我知道這是我該受的。

父親數落了我很多,說我七尺男兒竟做出如此禽獸之事,枉為男人,說我身為將軍,卻知法犯法,愧為表率,說我不顧兩家情義肆意妄為傷害,不仁不義,最後他說我險些害死了葉婉婉。

我握緊了拳頭。

父親拿出了軍棍,說要軍法處置。

葉家二老欲言又止,最終沒有反對。

棍子抽上身的時候很疼,可我知道比不上她疼。

我咬牙忍了。

棍子抽到第六十下的時候,我看到了我心上的小姑娘向我跑來,披頭散髮,慌慌張張。

我心疼她,想讓她慢一些,想讓她回去休息。

可她卻直直的跪在我旁邊,求我父親別打了。

娘要扶她,被她避開了。

她為我辯解,說她也有錯,說她原諒我了,讓父親看見剛出生的孩子份上算了。

我熱淚盈眶,忍不住將她拉進了我的懷裡,吻上了她的髮絲,身體很疼,父親下手沒有留情,可是因為她,撫平了所有的疼痛,心裡的酸澀被感動脹滿。

母親在一旁咳嗽,恨鐵不成鋼的接著數落“還跪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把你媳婦抱回屋!伺候不好你媳婦,老孃扒了你的皮!”

後來她給新生兒取名叫長悅,沐長悅,乳名笑笑。

小姑娘出生雖然孱弱,但是真的愛笑,打個噴嚏都能讓她笑半天,比姐姐乖多了。

滿月宴的時候,她想抱長悅,可我念著她的右手使不上力沒同意,她卻笑著,說當初成把長樂扔給她的時候,也沒有想過她的右手使不上勁,還說現在的長悅比那個時候的長樂要輕的太多。

她說得輕輕柔柔,聲音溫溫婉婉,似乎在努力脫離曾經的陰影。

長樂週歲宴過後,爹孃啟程回了邊境,臨走時孃親警告我,媳婦是用來疼的,讓我不要跟個愣頭小子一樣,整日患得患失。

我笑著說好。

後來她愛笑了,尤其是偏頭跟我說女兒趣事時臉上漾開的笑意,溫柔的讓人移不開眼。

沐浴後,我給她擦拭頭髮,看著鏡中的女子越發柔媚的容顏,心思一動,我問她為什麼忽然接受了我。

她拿著梳子的手微頓,垂下了眼眸輕聲開口,她說那個時候她覺得自己太疼了,她說婚後的那段時間,她是真的適應了我,甚至因為我在她才會覺得安心,只是知道真相的時候我在跟別的女人糾纏,她覺得難受,卻又不願意承認是因為介意喜兒才不能接受真相的,這種認知會讓她覺得自己真的很活該會經被欺負,所以才想逃,可是我抓的太緊了,最後兩個人都疼。

再次懷孕,我對她無微不至到後來若即若離,她說她接受不了這種落差,心裡很不痛快,所以才想學著放下,她說如果我們註定了要糾纏,為什麼不選一條好一點的路走。

事實證明我們之間確實還可以回頭。

再後來她也順勢問我,為什麼在開始要那麼對她。

我把玩著她的發,看著鏡中的她,聲音低沉暗啞,說是因為我愛她。

是的,我愛她。

因為太愛,所以才會嫉妒,才會怨恨她要嫁給別人,才用了最糟糕的方式佔有。

畢竟我從懂事便盼著她的出生,從她出生便壓抑著內心的渴望,她和沐雲解除婚姻,讓我拋卻了顧慮,才想著用最原始的方法將她留在身邊。

再後來魚水之歡水到渠成。

她坐在我的腿上,到我壓她在我身下,她嬌媚的樣子羞澀綻放,放下了最開始的害怕和抗拒。

有時候她也會很大膽,壓著不讓我動,羞澀卻堅定的撩撥我,那雙柔弱無骨的手握著我的火熱,燒的人慾罷不能。

她說她也要折磨我。

我啞的聲音告訴她,餘生奉陪。

人世間縱有千嬌百媚,唯獨你是情之所鍾。

即許以偏愛,定付上,餘生慷慨。

標簽: 葉婉婉  沈雲  看著  喜兒  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