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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分裂》心理解析:萬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進來的地方

作者:由 一座橋心理諮詢 發表于 書法時間:2022-01-30

我們的身體有防禦系統,組成這個系統的成分包括面板、巨噬細胞、各種抗體,在醫學上稱為免疫系統。如果人體的免疫系統被摧毀,毫無疑問他的身體將面臨毀滅性的災難。

我們的精神世界同樣需要被保護。面對自然災難、社會突發意外、人際關係處處呈現的不一致,防禦機制就像心靈的保護罩,幫助我們加工、消化外來的資訊。只有孩子的心靈不設防,但養育過程本身,就是在傳遞給他們如何保護自己,如何與這個世界相處。

防禦機制,就是我們每個人成長過程中需要學習的“護心術”。護心術的種類有很多,美國心理學家布萊克曼曾出過一本書專門研究《心靈的面具:101種防禦機制》。心理問題的產生,很多時候是我們已經長大成人,還在使用一些不合時宜的護心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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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叫分裂的防禦機制。聽名字很恐怖,舉個例子你就能明白:

有的人會認為一些人是完全可愛的,而另一些人是完全可恨的。

當你愛眼前人的時候,你覺得他非常完美;一旦他破壞了你心中的完美形象,你覺得他是個魔鬼。

這些事普通人也會使用的分裂。當心靈遭遇嚴重的毀滅性打擊,將可能導致人格分裂。

電影《分裂》講述的就是男主角凱文,幼年時母親對他嚴苛的控制、殘暴的懲罰,為了保護自己,在成長過程中分裂出多重人格,陰影人格報復社會,綁架三位少女引發的故事。

這部電影透過心理醫生凱倫對凱文的治療提出一個核心討論:

每一個生命的存在,都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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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是這樣,凱文野獸人格的存在,是因為何種意義誕生?又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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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施綁架的是男主名叫丹尼斯的人格,丹尼斯強大、自信、無情,喜歡看luoti的少女跳舞,並且有潔癖。丹尼斯在本體的凱文的精神世界裡是一位保護者的角色。幼時的凱文,由於無法承受母親殘暴的懲罰,讓自己的意識沉睡,分裂出丹尼斯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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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影響丹尼斯的人格是一位女性,名叫帕特里西亞,她的出現是因為本體凱文在成長過程中需要一個母親的存在。現實的母親實在是太壞了,他為自己幻想了一位好媽媽。這位母親既溫柔慈愛,又能影響有邪惡慾望的丹尼斯。但這位母親也有隱藏的強烈控制慾,切三明治沒有切到完美,會暴怒撂刀重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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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丹尼斯、帕特里西亞抱團的是名叫海德威的8歲小男孩人格。他可能是本體凱文為了保留自己單純天真的一面,同樣是凱文自身的代表。但凱文沒想到的是,本來一直由自己決定分配哪一位人格支配意識,某一天卻被丹尼斯奪走了這一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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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中並沒有交代海德威如何獲得了凱文身體的支配權,但毫無疑問的是,海德威把這一支配權交給了丹尼斯和帕特里西亞,他們三人形成了抱團勢力,共同促進陰影人格“野獸”的誕生。

其他的人格還有貝利,這是本體凱文自我意識的保留,也是為了滿足凱文的社會需求,後來在深夜給心理醫生凱倫發求救資訊的也是他。但抱團勢力沉睡了本體,小男孩海德威又能獲得身體的支配權,最終導致“野獸”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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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格的誕生、發展, 都是為了滿足本體凱文的需要。凱文在幼年時採用分裂自我的方法保護自己,他從來沒有機會發展出其他方式,緩解在母親面前承受的緊張和恐懼。

但凱文成年後長期居住於動物園的地下,他可能是認為這些認可足夠保護自己,或者自己對這些人格有控制力。他糟糕地忽視了自己內心殘留的原始恐懼。黑暗、陰影,催生出渴望超越自然的慾望。老虎、熊、狼等動物的嚎叫,敲開他內心試圖突破身為人類的極限,掌控原始恐懼的本能。

遠在丹尼斯等抱團勢力主導本體之前,凱文在與心理醫生的會談中,已經提及“野獸”的存在。那時野獸已經在他的諸多人格中悄悄孕育,直到丹尼斯透過8歲的小男孩獲得主導權,綁架三位少女,作為野獸的獻祭。

想象一下,在一個房間裡,同時住著23個熱,身體的意識就是唯一的食物,會發生什麼事?每個人都想獲得食物,獲得存活下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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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這個機會還掌握在本體凱文的手裡,後來分裂人格小男孩海德威獲得控制權,但他年紀小沒有能力,於是就交給了更有能力的丹尼斯和帕特里西亞手裡。他們形成的這一抱團勢力,信念是孵化“野獸”這一人格,沉睡本體凱文,壓制並說服其他人格,臣服於野獸的領導。

野獸強大到什麼地步?集合動物園裡所有動物的能力,可以快速奔跑、跳躍、垂直於牆壁攀爬,殘忍吃下兩名少女,並在第三名少女凱西的獵槍下,身中兩發子彈而沒有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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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斯在與心理醫生的對話中,他是想證明自己有存在的意義,但是野獸,已經是超越倫理、超越自然、違背基本社會規則的存在,如果允許野獸的誕生和存在,豈不正是否定了丹尼斯等其他所有人格的存在嗎?

一個悖論,無法開解。

甦醒的凱文讓女主拿上獵槍射殺自己,他要消滅所有的人格,唯一的辦法是抹殺自己的存在。但這一行為威脅到所有人格的生存,似乎在這一刻,每一個人格都分享了凱文的生命,都成為獨立的存在,但偏偏又擠在一個房間裡。

既存在,又不存在。

電影的開始是凱西的一個長鏡頭。周圍人聲嘈雜,凱西一動不動,既看著螢幕,又看著螢幕外的你。像感覺有一頭野獸在盯著你,嗣機搶奪你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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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過生日的同學克萊爾、瑪西亞,青春恣意張揚的少女,凱西與之相比,像一個巫婆。心理諮詢師的直覺告訴我,少女是她的面具,她聰慧敏銳,她正在痛苦中沉淪,她的目光穿透螢幕,其實是在絕望地呼救。

前來實施綁架的丹尼斯已經跟蹤克萊爾和瑪西亞兩個星期,為什麼是這兩個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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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丹尼斯覺得他們從未經歷過痛苦,這樣的人生是可恥的,不如獻祭。

凱西是無意中被捎帶綁架。當野獸殺死其他兩個少女,扒開監獄的鐵門,看到凱西腹部的傷痕,猙獰恐怖中浮現出欣喜,連目光也流露出一絲溫柔。在那一刻,我以為純粹是野獸的野獸,竟開口說道:你跟其他人不一樣,你是純潔的,歡慶吧,破損的人才是進化的,歡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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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人格分裂,真的能做到這樣嗎?

我真正感到了恐怖,野獸的不僅僅是身體,他還具有一種信念,並且要將這一信念銳不可當地推行下去。這信念就是徹底的、終極的分裂:遭遇過心靈毀滅的人值得昇華,而幸福的人不值得憐憫。

在被綁架後,在電影的閃回中,我看到了凱西內心壓抑的痛苦。

凱西幼年隨著父親和叔叔一起打獵。叔叔和凱西玩假扮動物的遊戲,誘姦了凱西。後來凱西的父親心臟病發作去世,凱西又被叔叔領養,常年經歷著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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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文采用的是分裂防禦機制,是他的生命中實在是沒有一星半點的溫情。

而凱西,起碼曾經有父親的陪伴,教授他如何打獵,雖然長期遭受虐待,精神瀕臨崩潰,但她就像等待獵物的獵人,壓抑自己的痛苦,甚至呼吸,等待伏擊成功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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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她對痛苦的敏感度,讓她很快意識到綁架者的分裂,利用8歲小男孩海德威的單純,對xing的好奇向外界求助。

她懂得沉默,懂得臣服,懂得收斂自己,更懂得抓住時機。所以她才能活下來。

野獸最後在放過凱西的時候,她獲得救贖了嗎?我想起碼她得到了一個意義,自己所承受痛苦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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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西最後還是要被叔叔接回家。但在與丹尼斯、與帕特里西亞、與海德威的周旋中,她開始與自己的痛苦相處,哪怕痛到撞牆,她並沒有倒下。

最後在與野獸的搏鬥中,她獲得了力量。年幼的凱西隱約意識到叔叔的侵犯,曾經對著叔叔拿起獵槍,但是她恐懼自己不再是父親眼裡的好孩子,最終沒有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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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野獸放出的兩槍,似乎重合了在她面前,向著她走來的叔叔。

壓抑與釋放,最後走出警車,走向叔叔的凱西,已經獲得了力量。

也許在這一刻,野獸的存在也具有了一點意義,賦予凱西自我救贖的意義。

凱西被黑暗籠罩的內心,被野獸撕開了一道裂痕,雖然過程充滿殘忍的恐懼,但是凱西有了希望。

讓陽光照進來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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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簽: 凱文  凱西  野獸  丹尼斯  人格